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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人魚的旋律

第五章 人魚的旋律

蕾娜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几天,在梦境与梦见徘徊,很想睁开眼睛却又无法醒来的无力感,似乎已经醒来却依旧躺着的现实交感。

“好热!好难受!”蕾娜在心里呼喊着。突然,她感到一丝凉爽,又好像听见了什么歌声:

吹起的白色风车,

蔚蓝的岸,沁人的蓝,

第一次相遇的海洋。

辗转织出的红线,

交错,命运般。

等待的歌声,

漂流到了何方?

蕾娜循着歌声一直前进,慢慢地眼前出现了光亮。终于,她醒了过来,蕾娜不禁感叹道:“真是好长的一个梦。”这时,太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上放着一只冰凉的手。

“斯诺·希罗殿下?”

“你终于醒了,蕾娜公主。”

“我怎么在这里?”

“路上正好遇见了你们,就带你们一起来了。”其实,他们一路上住宿、食物的费用着实不小,再加上滥好人心态,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所有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,而且三个人都没注意到钓鱼的钱正是他们自己最后资产。谁知道公主突然生病了,还好遇上了刚刚参加完雪雕大赛的斯诺·希罗。

“这样啊,谢谢你。”蕾娜不仅仅谢谢他提供的帮助,还谢谢这双冰凉了自己额头的手。

“不用谢我,我什么也没做。你先好好休息吧。”斯诺·希罗往外面走去,看见一直守在门口的夏洛说道,“公主的烧退了,你不用再拿冰袋过来了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你不进去看看?”

“我困了,先去睡会觉。”说着,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。

“公主终于醒来了,再睡下去,我以为你要一睡不起变成睡美人了呢。”路法说道,“饿了吗?”

还没等蕾娜回答,肚子已经作出了回答。

“要吃鲸鱼肉吗?”

“什么东西?”蕾娜一脸疑惑,“这个东西好吃吗?”

……

蕾娜病虽然好了,但是还是总是重复地听见歌声。

她还记得自己看见了堆积一些破败的贝壳,像是宫殿的建筑,另外还有一条不知道通在哪里的通道。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破旧的宫殿,似乎有什么东西召唤着她。她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,谁也没有怎么听到奇怪的歌声,只是传说有个地方曾经一度出现过歌声,听到歌声的人不由自主地往海里走出再也没回来,据说这是海里的女鬼在作祟。不过,自从很久以前开始,有了一年一度的祭奠之后,这样的情况就再没有出现了。

“一定要去?”

“一定。”

“又是一定要去……”

“那是当然。”

“胆小的蕾娜公主,我刚才打听了一下那个水的附近好像有幽灵。”路法伸出两只手向他扑了过来,“你不怕。”

“不……怕。”

“到底是怕还是不怕?”路法悠闲地将双手搭在头上:“有人还说看到比矿产森林的人偶还美丽,所以我倒是不在乎什么幽灵,说不定还是等待我去救她的公主呢。”

“我……肯定是要……去的。”蕾娜的话似乎开始有点结巴了。

三个人一行来到了昨天的地方,换上了防水的衣服再加上一些魔法道具,全身暖乎乎的。“扑通”“扑通”夏洛、路法都已经跳下去了。不会游泳的蕾娜在水边站着犹豫了半天,终于下定决定跳下去,结果一下水身体就保持不了平衡。夏洛早就等在边上,将她轻轻一下就稳定了,然后拉着她往前游。路法也游了过来,牵起她的另一只手,嘴里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,估计是说:“公主殿下的手由我来牵,开始爱的遨游吧”之类的话。他们越潜越深,到了后来,水温慢慢高上来,边上的鱼的种类越来越多。虎头鱼大大的脑袋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,脚底还有很多依稀可见的破碎的贝壳,一些断壁残垣,飘动的影子仿佛幽灵的手。

“咕噜咕噜。”路法似乎又在说什么,幸好在水底听不见,不然肯定又说什么幽灵了。

蕾娜不自觉地抓紧了夏洛的手,想快点从洞穴里穿出去。

突然又想起了歌声:

等待的歌声,

漂流到了何方?

流浪的人儿,

是否记得说过

一起去彼岸。

歌声清澈,仿佛可以洞穿每一个人的心灵。夏洛、路法听见了歌声仿佛找了魔一样一动不动,悲伤、犹豫、彷徨的情绪一下子向蕾娜涌来。——“对不起,公主,我骗了你。”“再见。”

忽然,脖子上的项链发出了亮光。人鱼的眼泪?蕾娜一下子清醒过来,幸好这个水底洞穴还有落脚点,虽然走起来比陆上辛苦,还是勉强可以拉着他们走。终于,到了洞穴的出口,看到了水面的亮光。蕾娜一下子看到了光明的希望,将他们拖出了水面,自己狠狠地踹了一口气,然后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。

周围是美轮美奂的冰雪世界,但身边树木却依然是繁华满树,枝叶参天,让身处其间的人丝毫感觉不到寒意。更为神奇的是,在冰川地区,居然还分布着数十处大小不一的温泉,真是满眼的新绿,和煦的阳光,让人难以相信这里就是冰原。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。

“夏洛?路法?”蕾娜叫道。他们两个人脸上带着安静的笑容,身体依然有着温度,心脏也在跳动,但是仿佛睡着般怎么也叫不醒。蕾娜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件错事,总是任性地去做些什么事情,根本没有考虑到周围人的安危。“我真是太差劲了,该打!”说着真的往自己脸上打去。

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,说道:“他们只是暂时睡着了。”

“希罗·斯诺?”

“要是没有你把他们拉上来,他们可真的就死了,所以不用自责的。”斯诺·希罗好像一眼就知道了事情的始终。

蕾娜放下心来,重重地坐在地上:“希罗,你怎么在这?”

“这个是人鱼的眼泪?!居然在这里!”斯诺·希罗直接忽视蕾娜的提问,看着蕾娜脖子中的项链,”能不能把这个给我?”

“不行!这是夏洛给我的生日礼物。”这句话蕾娜只是顿了顿并没有说。

“请务必让给我。我有很重要的意义。”斯诺用恳求,不近乎哀求的眼神说道。

“意义?”

“对不起,我太激动了。”说着,有点抱歉地看了她一眼,但是眼神还是不离开项链。

“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的话?我可以给你。”

“真的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还记得我给你讲的人鱼的故事吗?美人鱼爱上了她救的一位王子,王子也很爱他。她为了王子用自己美丽的声音为代价换了一双可以行走的双腿。但是当王子知道她是一只美人鱼的时候就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回来。”斯诺顿了顿:“我记得还没有给你将后来的故事。”

“后来的故事?”

“王子再也没有回来,但是那只人鱼还在等她。尽管人鱼有着漫长的生命,可是她还是没有等到他。所以她一直在唱歌,唱啊唱啊,直到她死了,她还在一直唱啊唱啊。你来的时候有听到歌声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她一直希望她的歌声能够引来那个王子,可是却引来了很多不是王子的人白白掉进海里丢了性命。她不想这么做,可是她的歌声已经停不下来了。”

“你想停止她的歌声。”

“是,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。”斯诺·希罗露出温柔的表情。

“那是什么原因?”

“因为我喜欢她的歌声。”

“给你。”蕾娜解下脖子上的项链说道。

“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吧”

“没事,反正都一样。”

“谢谢你,蕾娜公主。不过,先放在你那儿。我还有还多东西要准备。”

“我帮你吧。”

“嗯,谢谢你!”斯诺的眼睛里流露出又兴奋又寂寞的神态,“这里已经有人鱼的鳞片,加上你的人鱼的眼泪,只差人鱼的头发了,这样她这次就可以离开了。”

“人鱼的鳞片?上次雪雕大会的优胜奖品。”

“你知道?”

“没有,就是见到过。”蕾娜暗暗地想幸亏上次没参加。

“这样啊。”

“人鱼的鳞片,好美啊。”蕾娜一接触到人鱼的鳞片,人鱼的眼泪也开始发光了。

相似的地方,只不过这里还不是一片冰原,而是一片蔚蓝的大海。

“塞尔壬,你怎么总在水里啊?”

“因为我喜欢游泳啊。”

“蒂科王子,你也一起来吧。”

“赛尔壬,你的歌声真好听。”

“那我就天天唱给你听好吗?”

……一天天的时光,他们就这么简单快乐地过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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